“诶?!这些都是带给我吃的吗?”白狐抽动鼻子嗅了嗅塑料袋里的饭菜,顿时馋得流口水。
“当然,你现在可以喝酒吧?“陈熵给白狐丢了个啤酒罐头。
“可以的,我现在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,绝对不会再随便爆炸了!”白狐轻轻扭开啤酒罐头喝了起来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两人的脸上皆是泛着微醺的红霞。
“说起来,老楚今天去干嘛了?”陈熵好奇问道。
白狐晃着手里的啤酒罐头,嘟囔着说道:
“他今天去扫墓。”
“情人节去扫墓?他可挺有情调。”陈熵不禁吐槽道。
“这倒不是,他每个月的这天都要去扫墓。”白狐皱起眉头,狐狸耳朵上下微微抽动:
“其实剑客很厉害。他比我聪明,打架也比我厉害,而且还会烧菜。像我就什么都不会,让他教我烧菜他也不让,怕我的身体碰到火把房子炸了。”
“确实,我认为他是对的。”陈熵对楚剑莱的决策表示赞同:
“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坏人,你平时听他的就行了。”
“但是我感觉剑客好可怜啊…”白狐将空掉的啤酒罐头捏扁丢进垃圾桶,忍不住感叹道:
“他明明是个很善良的人,昨天还救了一个差点被大卡车撞死的小女孩,平时对我也很照顾…”
“但他有时候表情会变得很可怕,半夜睡觉的时候也会突然大喊大叫然后被吓醒…我问他怎么了,他又不告诉我。”
“这事他跟你说了也没用。我只能说他魔怔了,但是魔怔得很有原则。”陈熵伸了个懒腰,语气慵懒:
“说起来,如果我今天不来的话,你准备干什么?”
“那我就只能看电视了。”白狐指着客厅里那台二手市场搞来的电视机,活泼地扇了扇耳朵:
“我觉得剑客这人文绉绉的,所以也想变得像他那样有学问,然后剑客就叫我多看教育频道,说是我现在学这种级别的知识就行了。”
——这不是学问,这是基本常识缺失了吧?
陈熵憋住想要吐槽的欲望,拎起一罐啤酒说道:
“那我陪你去看会儿电视吧。”
“嗯!”白狐欣喜地晃了晃耳朵。
两人并排坐到沙发上,白狐打开了她常看的教育纪录频道,里面似乎正在播出人文纪录片:
“春天到来,万物复苏,又到了万物繁衍的季节。夜枢城南部的小村落冉丽卡。这里的人相信烟草是来自大自然的馈赠,男性村民们往往会拿出珍藏了一整年的烟草卷成香烟,在女性面前表演回龙,向她们展现自己的野性之美…”
两人看着电视,一时间沉默不语。
“换台吧,这纪录片多少沾点脑瘫。”
看着电视右下角一行“本纪录片由理查德·唐古汉烟草有限公司赞助播出”,陈熵顿时绷不住了,仿佛一颗蓝宝石水滴自动焊在他的额头左侧,怎么都撕不掉。
“以后别看教育频道了。”陈熵拿起遥控板切换电视台,对白狐吩咐道:
“你想学知识的话,我会让楚剑莱教你的。他以前学过四书五经和那些儒圣编的玩意,多少有点功底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策划。”白狐语气模糊地应了一声,醉醺醺地耷拉着耳朵。
“那个…策划。”
白狐攥着酒罐摇头晃脑,冷不丁地问道:“我是不是很没用?”
“你怎么没用了?”陈熵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。
“我脑子不聪明,不会烧饭,又没有亚双义小姐有钱,而且也不会黑卡莉丝的技术。”白狐耷拉着耳朵,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。
“但你能打。”陈熵回答道。
“可是剑客比我更厉害啊…”白狐沮丧地说道。
“那你也比这座城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能打了,楚剑莱只是正巧占了那个百分之一。”
“但我还是感觉自己好没用,策划明明救了我,可我一直帮不上策划的忙,反而还叫策划花钱养我…”白狐继续说着,看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:
“我一直觉得很亏欠策划,所以我每天都想和策划在一起,但是怕给策划添麻烦就一直忍住没联系你。”
“那你今天怎么突然就想着来找我了?”陈熵问道。
“因为我看今天电视里说是情人节,就是要和另一个人一起过的…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到策划了,然后就试着发短信给你…”
白狐咕嘟咕嘟地喝完那瓶啤酒,脸上的醉意更浓了。她双手抱膝,把脑袋埋进胸里:
“我没有给策划添麻烦吧?”
“没有~我晚上非常空闲。”陈熵拍了拍白狐的肩膀,突然好奇地问道:
“说起来在你眼里,我和你算是什么关系呢?”
“朋友!”白狐果断回答道。
“只是朋友啊~”陈熵喝了一口酒,笑道。
——这姑娘想法倒是挺单纯的。
“就是那种能一起造小孩的朋友!”白狐又补充道:“顺带一提,剑客和我是那种不能一起造小孩的朋友!”
“噗嗤——!”陈熵一口把啤酒喷出来,呛得大声咳嗽:
“你真应该去和楚剑莱学学文化,你说的这个叫夫妻。”
“夫妻吗?诶嘿嘿,夫妻也可以诶,那我是夫还是妻?”或许是喝醉了,白狐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胡话。
“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楚剑莱,让他好好教你文化,他不同意老子就和他打一架!”陈熵听得青筋暴起,准备打电话联系楚剑莱。
不过陈熵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,白狐突然“诶嘿嘿”地一笑,横躺在了陈熵的膝盖上。
“策划…脑袋好舒服啊…一炸一炸的又炸不开…”白狐看起来是彻底醉了,绒毛脑袋在陈熵的大腿上一蹭一蹭。
“才几罐就醉了,好逊啊。”陈熵忍不住说道。但这也不怪白狐,毕竟这是她的特殊体质问题。
陈熵试图起身,准备把白狐抱到床上去。
“策划…再陪我一会儿…”
白狐似乎以为陈熵要走,突然抱住她的腰,醉醺醺地央求道。
陈熵叹了口气,便温柔地将白狐抱在怀中,轻轻用手揉摸她毛茸茸的耳朵。
——看来摸耳朵不会爆炸了,挺好。
“安心睡吧~”陈熵轻轻在白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,突然有种在照顾大龄憨憨女儿的即视感。
“嗯,策划是…朋友…最要好的…”
白狐断断续续地梦呓着,很快便陷入了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