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敷闭上了眼睛,喃喃道:“死在你手上,我也可名垂青史矣!大丈夫得留名万世,又有何憾?动手吧!”
刘裕的眼中杀机一现,一刀刺出,斩龙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,挺入心脏,皇甫敷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,最后喃喃道:“多谢,全尸!”言罢一扭头,气绝而亡。
刘裕收刀肃立,对着皇甫敷的尸身,行了个标准的军礼,大声道:“皇甫敷,安心上路!”
他的话刚说完,就转身,飞也似地奔向了檀凭之的方向,甚至,连腿上中的那枝贯穿了他大腿的箭,也没有来得及拔下,本来已经凝固结了一层薄薄血痂的伤口,随着他的这阵全力奔行,又裂了开来,血流不止,染得他整条腿上都是一片腥红。
刘裕奔到了檀凭之的面前,这位神箭手,已经躺在了地上,只有眼珠子还能转动了,檀道济,徐赤特,还有刘裕的堂兄刘怀肃和他的儿子刘荣祖父子二人,以及二十余名北府军弓箭手,都已经围在了檀凭之的身边,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,谁都知道,这一箭穿胸而过,任是大罗金仙,也救不了檀凭之的命了,现在那箭杆插过心口,随着每一下的呼吸,都会牵动五脏,痛得无法忍受,拔掉这箭,人会马上死,结束这痛苦,但檀凭之仍然不愿意就这样撒手而去,因为,他还在等一个人!
刘裕排开众人,奔到了檀凭之的面前,这铁打的汉子,一下子也跪倒在了地上,泣不成声:“瓶子,瓶子,是我害了你,是我让你这样!”
檀凭之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,气若游丝:“寄奴,不哭,咱们,咱们进北府时就说,说过,男儿,男儿流血,不流泪,身为,身为战士,这一天,这一天是早晚的事,总比,总比老死床榻,更适合,更适合我檀凭之的结局!不过,不过我最后赢了胡藩,他,他亲口承认,承认我是天下第一神箭手,哈哈,我,我就是死了,也可以,可以瞑目了。”
刘裕咬着牙,双眼血红:“是胡藩射的你,我亲眼看到的!你放心,我一定会手刃此贼,挖出他的心,来祭奠你!”
檀凭之的眼中精光突然一阵暴闪,甚至吃力地想要坐起身来,一边的檀道济等人连忙扶住了他,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,檀凭之拼尽全力说道:“寄奴,我,我撑着这,这最后一口气,就是要说,要说,胡藩,胡藩不能杀!”
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,刘裕咬着嘴唇:“他杀了你,杀了我最好的兄弟,普天之下,我谁都可以赦免,只有对他,我绝不放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