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同样的,在产生了这个想法的同时,大家心中也生出了疑问。
为何这样高水平的一幅字,现在易小天才拿出来?
要说…要说钱财的话…其实在今日拍卖开始之前,也有不少人,手中是有足够的本钱的。
拖到这个时候,易小天当真是为了将这幅字卖给陈福安?
只是…这一切的心理活动,都跟陈福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。
他只是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那些…在他看来就像傻子一样的宾客,十分不忿的酝酿着如何贬低台上字作的说辞。
——
哒哒…
陈福安站在了易小天的面前,即便没有上台,仍旧和易小天同高。
更不用说他身形的压迫感,让易小天显得多么瘦弱了。
他从口鼻喷出几股气柱,看起来像是烧开了水的水壶——滑稽,但是无比危险。
“又拿破烂打算糊弄我?”
“这样的粪作,狗都不买!”
皇铭站在他的身边耀武扬威着,甚至扭动着腰肢,似乎想要展现自己的魅力——
皇象无奈的撇过头去,没眼去看这样丑陋的画面。
只在心里期望,这番经历赶快过去吧。
总之——在这一刻,陈福安就好像掌握了全场的气氛。
站在场中的他,口无遮拦的批判着这幅已经被张纮钦定为今日最高水平字作的字帖。
眉飞色舞的他,怎么都没有想到,下一刻出现在楼梯栏杆处的身影,会说出怎样让他始料未及的话。
——
“这样的粪作!狗都不买!”
“一千两是吧?我买了!”
这样一前一后响起的两句话,自然不是出自同一人。
第一句是陈福安在兴奋到极点时,说出的肺腑之言。
而第二句,则是在精心安排之下——蕴藏了今日计划中一切杀机的一句理所当然的话语。
是的…易小天从一开始就说了。
这幅字作,是特地留给某人的。
这个“某人”当然可以是陈福安,但当然,不可能是他。
“哪个不长眼的狗说要买下这字?我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有谁骂自己是狗的!”
听到有人接话,陈福安是相当惊讶的。
当然,惊讶过后,他又有点愠怒,又有点想笑。
都这个时候了,还有人自愿充当跳梁小丑,特地来为易小天皇象开脱吗?
只不过,在陈福安发觉场间竟没有一个人与他同样笑出声来的时候,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心悸。
随后,怀着好奇的心情,他抬头,向着楼梯口看去。
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他最想见,却在这个时候,最不想见的那个人。
哒哒——
同样的寂静下,脚步声清晰可闻。
来者手执一腰扇,不紧不慢,翩翩而来。
“是我这个不长眼的,不过我很奇怪,陈掌柜,难不成顾某要买什么字,都要经过你的允许不成?”
为什么是顾邵?
陈福安很想知道,但很可惜,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告诉他答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