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身影跟黑色融为一体,不仔细看都不太能分辨出来。
捏着信封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,周身萦绕着蚀骨阴寒。
“平静温馨的生活会让猎物慢慢失去警惕,沉溺其中。”
“也能让猎人失去杀心。”
他微微抬手,指尖捏着的信纸瞬间化为粉末烟消云散。
“猎物需要奔跑起来,才能激发狩猎者的血性。”
他双手负立,宽大的斗篷将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,“木偶不听话了,就需要有人推着前行。”
斗篷人的对面,一位黑衣蒙面人单膝跪地,“他……应该到皇城了,你帮他解决障碍,务必成事。”
“属下遵命。”
黑衣人起身离开,路过烛灯时带着一股风,使烛火摇曳。
本就昏暗的密室,忽明忽暗。
斗篷人面对冰冷的墙壁,双手负立,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。
“你自己出来,还是本座请你出来。”
冰冷的声音似雪山的风,冻的人浑身发毛。
烛火摇曳,密室拐角处一个身影慢悠悠走进来,“师叔……”
她刚出声,就被斗篷下一记锐利的眼神盯的闭嘴,不敢再发出定点声音。
“你来做什么?不跟你的心上人你侬我侬?”重金属音质很浓,完全听不出原本的声音,可依旧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湘绫该死!请尊主恕罪!”她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恕罪?”斗篷人重金属音中夹杂着一丝嘲弄,“你可是我师兄的徒弟,本座哪里敢恕你的罪。”
“湘绫惶恐!”
斗篷人讥笑一声,“本座也没指望你能帮到什么忙。”
“你只要不给本座添乱就行了。”
“结果呢?”斗篷人步步靠近,修长的手指掐着湘绫的下颚,丝毫不怜香惜玉掐的她脸都错骨变形了,看起来十分狰狞。
“你坏了本座好事。”
“扰乱了本座全部计划!”
“湘绫,该死……”她艰涩的说出这句话,“走到如此地步,湘绫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湘绫也不知道,时瑜殿下一直在寻找的人,竟然就是我。”
“扑哧。”斗篷人轻笑一声,重金属音都掩盖不了里面的嘲讽意味。
他撤回掐着湘绫下颚的手,背到背上。
湘绫听着这讥讽的笑声心头一颤,有一种秘密小心思被看穿的感觉。
在对面跟前,她感觉就像是初生的婴童,没有丝毫能掩藏住的秘密。
“本座且看看,你能骗到几时。”
湘绫瞳孔一颤,满目惊愕抬头,“尊主……尊主此言何意?”
“行了,少在本座面前装。”
“你这伎俩,骗骗君时瑜跟本座那蠢货师兄还行。”
湘绫脸色一僵,恐惧感油然而生,不可置信的看着斗篷人。
他……
他知道吗?
不不不!不可能!她自己都觉着不可置信,不敢相信,用了好久才缓过来。
他怎么会知道。
朝夕相处的师傅都没看出来,他怎么可能看出来。
一定是个多想了,一定是!
“湘绫一定催促时瑜太子一统天下,绝不耽误尊上正事。”
“不劳麻烦。”斗篷人身子一转,背对湘绫,“本座在君时瑜身上的耐心已经告罄,计划已更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