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飞羽遁入地底中的时候,陆云其实想过,要不要紧跟着遁入地底,去追击他一番。
不过略作考虑之后,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。
毕竟,这家伙捏碎黑莲花,化作袖珍小人遁入地下的这一幕情形,说起来虽然慢,但实际上,其速度快的惊人,所有的一切,都仅仅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。
对于黑莲秘术金蝉脱壳,陆云一无所知。
就算他紧跟在宁飞羽身后,遁入大地之中,他都没有把握,可以找到宁飞羽的踪迹。
毕竟,化作一个袖珍小人的他,目标实在太小。
而陆云自己,在遁入大地中之后,他目力极其有限,也就听力还能起点作用。
再说了,就算他真的追上了宁飞羽,那又能如何?
燕红衣不在身边,仅凭陆云自己之力,恐怕他还真不是宁飞羽的对手。
几步走到宁飞羽消失的那块地域,陆云蹲下身子,他拿起宁飞羽褪下的那间长衫,摸索了一下,又轻轻抖了抖。
“噗……”一声闷响。
一个半个巴掌大小,看起来粗糙无比,好似由某种不知名兽皮制作而成的物事,掉落到他的脚边。
这个物事,看其形状,似乎是个香囊。
但陆云拿起此物,凑了鼻孔边嗅了嗅,他却并未闻到任何香气。
翻来覆去,他又拿起此物,仔细检查了几遍。
看似香囊的这个古怪物事,摸起来好似鼓鼓胀胀,但却浑然一体,根本没有口子,不知该如何打开!
“燕欣,这个东西,你是否认识?”
举起那古怪香囊,陆云看向身边站着的燕欣,询问道。
“主人,这不就是一普通香囊?您突然问我这个问题,是觉得,这东西有古怪?”
面上带着几分茫然,燕欣回应道。
化为袖珍小人的宁飞羽,是光着身体逃入地底的,他的随身物事,可以说全部都留在了这里。
可除了那袭白色长衫,以及他总喜欢拿在手中的那把折扇之外,留在此地的东西,就只剩下这一个香囊。
以宁飞羽的派头,他的身上,竟然连银子都没有一两,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!
白色长衫也好,那把折扇也好,都是普普通通,没有任何异常之处。
虽说以燕欣的见识,都觉得自己手中这古怪物事,仅仅只是一个普通香囊,但陆云却依旧觉得,这东西有点可疑。
双目呈现淡淡金色,天赋真实之眼,被他直接激活。
在真实之眼的窥视之下,如同香囊般的这古怪物事,所存在的这一片虚空,竟好似扭曲了一般,看起来是漆黑一片。
“这东西,果然有些古怪,等哪天有空,过去灵地中一趟,自然便能清楚,此物到底有何蹊跷!”
确认此物真的很有问题之后,陆云不动声色,将其收入怀中。
“燕欣,你真的是红衣帮帮主,燕红衣?”
站起身来,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,转过脑袋,他看向燕欣,询问道。
“燕欣是我真名,或许是因为我总喜欢穿一身红衣的缘故,别人都喜欢以燕红衣之名,来称呼与我!”
燕欣点了点头,又补充道:“红衣帮确实是我建立的,之前我不是跟主人您说过吗?”
“当时我还提过,让您接管红衣帮,让帮内众人,为主人您所用,只不过,主人对我弄出来的这小帮派,根本看不上眼而已。”
撅着小嘴,略带幽怨,燕欣瞟了陆云几眼。
连吞了好几口唾沫,陆云也记起不久之前,他与燕欣之间的那一番交谈来。
“燕欣啊燕欣,你让我接管的小帮派,竟然是红衣帮?你怎么就不知道,将事情直接挑明呢?”
暗自叹了口气,陆云也非常无语。
要是他早知道,燕欣口中的小帮派,指的是西区四大势力之一的红衣帮,他肯定不会拒绝。
真要接管了红衣帮,成为其帮主之后,豪门林家,又何惧之有?
身为燕欣口中的主人,陆云还是要点面子的。
已经被他自己拒之门外的东西,他突然开口,再去找燕欣拿回来,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!
“不对,就算我不当红衣帮帮主,可燕欣在我身边,红衣帮依旧可以随时为我所用?”
“豪门林家,我还担心个屁啊!”
心中这样想着,陆云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帮主,我就知道,只要您回来,什么宁飞羽之流,根本就是土鸡瓦狗,不堪一击!”一直缩在里面屋子内的林二狗,此刻也自屋内探出了头来。
见到地上李长峰与韦大荣两人的尸首,他心神大定,几步走到陆云面前,一脸献媚,说道。
“宁飞羽已经逃了,不过他手下的徐进田丰几人,应该在帮派驻地那边!”
“燕欣,二狗,走,跟我过去黑狼帮那边,趁着宁飞羽手下人还没反应过来,先将他们生擒活捉再说!”
有燕欣在自己身边,陆云也不再担心抛头露面,会引起林家注意,他大手一挥,冲着身边两人招呼道。
……
地底密道,纵横交错,重重叠叠,就仿若是那地底迷宫一般。
宁飞羽转来转去,却始终没有找到,哪里才是出口所在!
“危机危机,有危险,才会伴随有机缘!”
“这地底之下,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地底迷宫,难道说,这里面有什么机缘,正等着我?”
宁飞羽心态不错,面对这种处境,他不仅仅不见失落,反而更是劲头十足。
一路小心翼翼,他继续前行。
隐隐约约之间,好似有凄厉的怒吼之声,传入他的耳际。
“莫非有什么前辈高人,困在这地底迷宫之中?”
“清风城内,遇上燕红衣与陆云两个,我已经够倒霉了,可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!”
“困在此地的那位前辈高人,莫非就是我的机缘所在!”
心头一喜,宁飞羽加快脚步,顺着声音的来处,快步前行而去。
迷宫的尽头,是一间巨大的石室,是石室形容或许不太确切,用石牢来形容应该最为适合不过。
被那凄厉怒吼之声所吸引,宁飞羽轻手轻脚,步入了那石牢之中。
“妈的,这个女人好丑!”一眼之下,宁飞羽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。
那石牢之中,锁着一个女人,塌眼阔鼻,眼如铜铃,一头乱发如同稻草,五短三粗,看起来象个圆球。
她的肋骨,锁骨之上,都被那巨大的锁链所彻底锁住,以宁飞羽所站的位置,正好能清楚的看到,一条条拇指粗大的蛆虫自其中进进出出。
被关押镇压在这间石牢中的这人,宁飞羽能分辨出这是个女人,主要还是因为,这个人与他一样,同样也是身无片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