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时间,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。
可他的年纪又不比在场的三大派弟子大多少,甚至六合宗的白如帆师兄与之还是同年。
如今看来,当初申师兄的落败,倒是情理之中了。
真的出来走一走看一看,才能知道这个江湖上确实如同师父们所说的那般——
这个江湖很大,千万不可坐井观天。
前有那位人王岛的小魔头应天玄,一身武功与心性都让他们自愧不如,心中满是为正道担忧之思。
后有那位没有师从的铸剑山庄少庄主,惊才绝艳,轻易镇压他们眼中难以撼动的强敌,风姿绝世。
现在,又在这凉州城中,见识到了一个无名无姓,只以“黄焖鸡”为名的无名武者,以武境五重修为轻易击退两位名宿强者。
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后,方才知晓,师父们所说的果然没错,想来这些都是师父们年轻时候行走江湖所亲眼见识过的一切吧?
初听时不以为意,现在回头看来,师父们的谆谆教诲,那可都是师父们自己的一身经验啊!
江湖果然险恶。
“也不知道师父们当年是怎么在江湖上混出现在的名声的。”
“是啊……这江湖也太难混了。”
亲身在死亡边缘游走过一次的三大派弟子们有感而发……
白季走到了佘红泪身边。
瞥了眼白季,佘红泪嘴角含笑。
“现在看来,那位大圩国宗的前辈,倒是怕你应付不过别院的敌人,才特意来试一试你的?”
白季闻言,点了点头。
“就算身处同一个国家,也都有各自的心思。”
因为不同的眼界、不同的自身资源、不同的信息来源,就算处于同样的立场,也可能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。
这一点,处处可见。
同样来自大圩,那大圩国宗的老人,与别院处和佘军行合作的大圩人,显然有着不同的目的。
一念至此,当时在武会场上,那个叫做裴布奇的大圩国宗弟子的话,也是顷刻间在白季的记忆中浮现。
在被白季问到他们大圩国宗来到凉州的人是否多时……
“不多,不过……”
被那大圩国宗老人打断的话想来就是:他们来了很多人,只是不止是他们大圩国宗的弟子。
至于为什么他们大圩国宗的弟子会知道的原因,或许就是因为那些大圩人需要借助他们大圩国宗弟子出行的名义,一同进入凉州境内。
此刻,听到白季说话,佘红泪顿时眉眼带笑,瞥了眼白季。
“那你和我的心思一样么?”
白季眼观鼻,鼻观心,坚决不上当。
“殿下意之所指,黄某剑之所向。”
“滑头……”
看到白季头顶上的一缕黄色,佘红泪当然知道他是在扯谎。
他未必会违背自己的全部命令,只不过……
选择式的听从,就绝对不是真正的服从。
王朝和爷爷都不需要这样子的下属。
不过……
她挺喜欢这样的下属。
毕竟王朝和爷爷需要的是一颗颗能够发挥作用的钉子,而她更喜欢的是一个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。
所以她永远不会是掌权者,也永远对于权力没有兴趣。
“三哥的事情,我会告诉爷爷。”
这是对于她最为简单的选择。
确定三哥确实是在谋划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,佘红泪也就不愿意再在此事上想那么多。
“郡主英明。”
白季语气诚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