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佘红泪即将要不耐烦地转身之前,白季一巴掌扇在了佘军行的嘴巴上,顿时让他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,只能呜呜呜地发出不明意义的声音。
白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,觉得这一巴掌扇地挺过瘾。
在要了他的命之前,先收点利息也是好的。
察觉到佘军行的身体还在做着无意义的挣扎,白季索性在他全身各处点了几下。
并非是寻常武侠话本里的那些点穴定身功夫,而只是暂时封住了佘军行身体一些地方的血气运行,以及使用气力暂时隔断了他的一些神经传导,导致佘军行难以再做出什么大幅度的挣扎动作。
这种状态不能持续太久。
一是以白季如今的能力不足够长时间控制住佘军行,二是时间一旦长了,佘军行的小命恐怕也就要一命呜呼了。
如此,三人尽可能地少引起人的注意,快速前往了定军王所在之处。
他所处的主桌,本就距离大部分人的桌子有些距离。
……
片刻后,白季放开佘军行,由定军王的心腹护卫,接手了佘军行。
他们此刻已然来到了一处没有外人的大厅之中。
白季远远地站在门口,看着里面。
里面人不多,正是定军王以及少数的几个中年人,外加佘红泪这么一个孙子辈的小辈。
被放开了控制的佘军行此刻看着这种阵仗,也没有太多的动作。
“你的事情,红泪都和我说了。”
老人轻轻开口说道。
看起来,也没有几分暴怒的情绪。
只是平静的海面之下,又不知是怎样的波涛汹涌。
佘军行跪在下面,面色坚毅,竟然意外地有几分静气。
这份姿态、气质,倒是有些出乎在场一些人的预料。
“爷爷……”
佘军行面色沉稳地说道。
即便一边脸肿地老高,此刻的佘军行说话时却也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意味。
“爷爷,您老了。”
老人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柔软,虎毒不食子。
面对自己人时,人越老,心越软。
“我是老了……”
“您不该把西北还给魏家,他们没这个能力。”
佘军行平静地诉说,仿佛在掏心窝子。
这是他一直憋在心里的话……
“爷爷,我不在乎。
我真的不在乎谁继承你的位置。
谁都可以。
佘剑可以,方林山可以,小妹也可以。
但是,不能是魏家。
不能是魏冶民,不能是魏言。
他们父女两,没资格统治我们西北。
或许是和平的太久了,您已经忘了那些大圩人是怎样的人了。
他们是野兽。
他们是高原上的野兽,无时无刻不在觊觎我们的土地。
我今天做的这一切,不是为了谁。
不是为了我,也不是为了您。
我是为了大夏。
为了天下百姓!
必须要让所有人记起大圩人的野性,才能放弃幻想,准备斗争。
爷爷,只有生长在这片土地的我们,才是唯一能够抵抗那些野兽的猎人!
如果需要鲜血才能够唤起这份记忆,那么,我不介意是我来。”
佘军行双眼凝重,静静盯着上首的老人。
便是跪着,也显出三分豪情。
然而……
一句轻轻的女声,在一旁响起。
“你在说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