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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昭啊,你跟我几年啦?”
“回禀大帅,卑职于民国九年参加大帅您的队伍,至今在大帅麾下已有四年两个月零十五天。”
“我原来听教私塾的先生讲,古人有句古话叫‘名以正体,字以表德’,你字子忠,倒真是没起错,连月份天数都记得这么清楚,难得啊。”
“此为卑职应有之义。”
“说的好啊...但,这三年来你一直在集资处,没有上阵打仗立功的机会,和你同批入伍的现都已经有做到团长位子上的了,你难道心里没有怨言?”
“昭,得蒙恩帅不弃,简拔于行伍,栽培于军中,理当披肝沥胆,为大帅效犬马之劳,以全知遇之恩,心中又岂会有怨?再者言,大帅所说之诸位兄僚皆出身于东西列强的那些有名军校,亦或是各省讲武堂,尽是人中俊杰,昭岂敢与之较论?”
“你呀,哪旮沓的都好,就是太谦虚了。不过这话说回来,就因为你识大体、明大局,所以我才把集资处的担子交给你。因为交给别人,我老杜不放心呐!这几年来你带着弟兄们翻肉粽、挖蘑菇,没少受罪,这都搁我心里记着呢。放心,差了谁,都差不了你陈子忠的。”
“卑职为大帅赴汤蹈火,在所不惜!”
“上次咱们奉军吃了败仗,知耻而后勇,这次一定不能拉胯!打仗又是打钱,前线的弟兄们粮饷不足心不安,这关头还得你给我老杜撑起来,等赢了这一仗,我给你记头功。”
“大帅,难道说...已经找到具体位置了?!”
“嗯,茅先生昨个儿给我汇报的。奶奶的,找了这么些年,终于给找着了,就在吉林那边的山里头。这个老妖婆,死都死了,还把那些好东西都给带走,一寻思起来就来气。”
“找到了真陵,这是好事啊。”
“的确是好事,所以我给你一个团的兵力,多了容易让人惦记。还有茅先生他们都交给你调度,能不能做好这件事?”
“卑职敢立军令状!”
“好,兹事体大,切勿走漏消息,一旦挖出收获,立刻汇报给我。同时,你也给我盯紧了姓茅的他们,明白吗?”
“卑职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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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昭眸光幽幽,思绪起伏。
据他所知,茅清明已经跟了杜大帅十几年了,自当初东洋人在东北招募绺子组建抗俄义勇军骚扰俄人时,杜立三刚崭露头角之际他便投效了过去。
如此的话,杜立三本应信任茅清明才对,为何当初临行前会对他说那样一番话?
如果说面对传说中数额巨大的财富,是个人都会动心,杜立三这样吩咐也算人之常情,是为了相互制衡监视的话,那倒也说得过去。
还是说,此人表面上任劳任怨,无有所求,其实已经被杜立三察觉到了什么,从而有了警惕?
会不会...这茅清明是与他打的一样主意,为的不是太后陵中的财宝,而是某些东西?
虽不敢妄下定论,但很多事情是难说的,一切且先看着好了,随机应变。
种种想法在脑中闪过,陈昭目光瞥向茅清明。
茅清明一直闭着双眼,手持印决。
过了良久之后,他终于睁开双眼,长舒一口气:“找到了,我那些纸人多数都折了,就剩下了*****有三条正确的通道。”
说着时,分叉路洞中便有三个纸人一摇一晃地飘了回来。
“三条?”
赵德麟眉头一皱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是一起走,还是...”
“不妨把队伍分开,你我三人各率一队前进,沿途做下标记,到时再汇合。”
为毛要这样?
陈昭心中生出了警惕,但他没开口,只是看向了赵德麟。
赵德麟一阵沉吟,显然对于茅清明这个建议也是有些不明白,但他也没说,同样看向了陈昭。
你让我问?
不知道我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吗?
陈昭给他使了个眼色,赵德麟无奈,只好他自己开口了:“茅先生,干啥要兵分三路啊?”
“帝陵之内的宝物被我们找到后必然要运输出去,一条通道的运输速度怎么比得上三条?现在我们探明三条道路,到时岂不是会省下很多力气?”
茅清明侃侃而谈,把理由说的十分充分。
“这倒是...”
赵德麟一时无言,把目光看向了陈昭。
陈昭没说话,赵德麟便继续问道:“那茅先生,你领那队没的说,我们领的那队该怎么走呢?”
“跟着这纸人走便可。”
茅清明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三个纸人。
“好,就按茅先生说的办。”
陈昭开口,做出决定。
“那就请两位各率一队人吧,我...”
茅清明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,但话没说完,却被陈昭直接打断:
“赵团长,请你手下两位营长各领一营前进,我们三人率一营一起走,如何?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