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不见，白龙确实今非昔比，一身富贵打扮，满脸大哥派头。
手夹着根雪茄，走路一摇三黄。
像只刚吃饱的熊晃荡到肖宇面前。
咧嘴一笑，“肖哥，还记得兄弟吗？”
肖宇轻嗯一声，当然记得，这辈子都不会忘。
“肖哥，你是没忘兄弟的仇，还是没忘兄弟的情？”白龙似笑非笑问。
“都没忘。”肖宇道。
白龙仰头大笑，“知道肖哥会这么说。”
做个请的手势，两人相对坐下。
两个马仔站到白龙身后。
阿发招呼女人端上果盘，红酒。
给两人各倒一杯。
白龙端起酒杯，“兄弟先自罚三杯。”
肖宇还未答话。
白龙把第一杯酒干了。
空酒杯对向肖宇，“这杯是兄弟向你赔罪，以前在南都，兄弟对不住你，那是兄弟不懂事，现在知道错了。”
肖宇没说话。
阿发给白龙倒上第二杯。
白龙又一口干了。
“肖哥，这杯是因为张茂的事，其实兄弟也是被那小子骗了，刚来西省，人窄路稀，不太懂道。事后，我就替肖哥把他办了。”
一张照片放在肖宇面前。
肖宇瞅眼，是张茂惨死的样子。
收回目光，仍未说话。
白龙端起第三杯酒，“肖哥，这最后一杯，是为今天，招待不周，以后咱们兄弟在一起，我一定好好招待肖哥。”
连干三杯酒。
肖宇始终面无表情。
白龙有些尴尬，“肖哥，你不肯原谅弟弟？”
肖宇拿起酒杯轻轻晃晃，“少了一杯酒。”
少一杯？白龙眼珠转转。
阿发一步上前，“肖哥，这杯酒我罚。上次在俏妈，那是我办的。龙哥不知道，事后龙哥罚了我，我也认罚。今天肖哥来了，我当面向肖哥赔罪。”
话到手到，拿起桌上一酒瓶狠狠砸在自己脑袋上。
一声暴响，殷红的血裹着红酒滑下额头，阿发纹丝没动。
白龙往前一探身，“肖哥，可以吗？这事事先我真不知情。”
肖宇瞅他一眼，心中道，少他妈玩这套，你小子不知情才见鬼。
酒杯轻轻一晃。
“有天晚上，一个手画师在我家门外画刀威胁，这怎么解释？”
白龙拍桌而起，朝阿发怒喝，“还有这事？”
阿发一哆嗦，“龙哥，这是误会，是那小子去错了地方，不是针对肖哥。”
“你他妈怎么办事的，连这点小事都能办错，把我嫂子肚里的孩子吓没了，你十条命也不够赔。”
白龙一耳光抽在阿发脸上。
两个马仔上前即要对阿发动手。
肖宇一摆手。
“算了，我只是问问，没出什么大事。以后办事小心点就行。”
白龙眼一瞪，“还不谢谢肖哥。”
阿芳连连拱手向肖宇道谢。
肖宇摆摆手。
阿发仓皇退下。
白龙笑问，“现在咱们兄弟的仇都了了吧？”
两人目光一碰。
白龙又笑笑。
“如果了了，咱们兄弟就干了这一杯，然后慢慢聊。”
殷红的酒杯举向肖宇。
肖宇没动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肖宇脸上。
两个马仔暗暗往腰间摸。
两个女人慌慌退后，生怕一动手，溅自己一身血。
白龙表情慢慢变暗，强撑着保持最后一丝笑容。
心里暗骂，你小子如果给脸不要脸，今晚休想走出这。老子让你有来无回。
窒息般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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