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教授轻嗯一声。思绪似乎回到黄昏时分。
“进了房间,开始还一切正常,可是当我整理我女儿画作时,看到那副竹子,莫名其妙眼前出现了幻觉,好像我女儿就站起我面前,指着竹子告诉我,妈妈,就是他,他害了我,一定要抓住他。”
赵教授的语调和声音都在急速变化。
肖宇忙问,“那个他是谁?”
赵教授眼里的光亮骤然消失,“我不知道,当我伸出手想抓住拿人时,我就昏倒了。醒来,就在这里。”
赵教授重重一拍床,“都怨我太没用了,我女儿已经把凶手带到我面前,我却让他跑了。”
肖宇忙劝慰,赵教授的情绪才逐渐平稳。
肖宇想想,“赵教授,您现在认为,病前所发生的事,是不是因为您思女心切,在特定时期特定环境产生的心理错觉。”
赵教授定定神,“刚才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,我是医生,主攻的又是心理学,以前认为所有莫名的事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,可是今天的事,我觉得不是。”
两人目光一碰。
肖宇从赵教授眼中看到另一种解释。再想想虎头的电话,肖宇突然有种感觉,冥冥之中也许真有某种东西会在特定时候出现,母女连心,因此赵教授所感受的,也就不再奇怪。
“赵教授,我觉得您的感觉没有错,您安心养病,我会尽全力抓住那个人。”肖宇本想把虎头的话告诉赵教授,但一种隐忧又让他临时改变了说法。
赵教授握住肖宇手,道声谢。
出了病房,林宛云又去抚慰赵教授。
肖宇把赵教授的话细细回味一遍,那种隐忧越来越强烈,肖宇不由又给虎头打电话,“虎头,你们来秦州的路上,一定要小心,千万别让那家伙跑了。”
听到肖宇又是同样的叮咛,虎头呵呵两声,“肖宇,你这是有点小瞧我,白龙最后都没逃掉,我还能让他跑了,你就放心吧。”
虎头如此说,肖宇不好再多言,再说,真像小瞧虎头,无论如何,虎头现在已是漠狼会大掌门,一方大哥,能如此尽心为肖宇办事,以足够给肖宇面子,再多言,反而像在打虎头脸。
放下手机,肖宇又想想,也许真是自己多虑了。
等了一会儿,赵教授又把肖宇叫进病房。
虽然林宛云还想再陪陪赵教授,赵教授坚决让他两回去,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了林宛云的身体。
最终,肖宇两人离开医院。
回家的路上,林宛云依旧在抹眼泪。
肖宇递给她一叠湿巾纸,林宛云接过,边擦眼泪边道,“肖宇,赵教授真的挺可怜,他女儿的事不能提前告诉她吗?”
肖宇摇摇头。
“宛云,还是再等等吧,从北省到秦州三天路程,到时告诉她也不晚。”
林宛云看看他,“你还是担心有闪失,那个虎头不是很能干嘛?”
看到林宛云眼里的隐忧。
肖宇一笑,“对,虎头很能干,应该没有问题,但人到后再说更稳妥,赵教授目前的状况,已经受不起心里的大起大伏。”
林宛云点点头,对。
肖宇看眼北省方向,三天,很快也很漫长。
但愿三天后,一切都是完美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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