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凯满脸忧色。
肖宇轻嗯声，“张总，说到底，这还是人的因素。”
张凯重重点点头，没错。
刚创业时，自己没有什么资源优势，只能用期权换支持，最终也达到了理想效果。
可随着天意的发展，当初那些支持他的股东，现在为了保住既得利益，反而成了天意发展的掣肘。
天意现在制定的任何一项决策，只要感觉触动他们的利益，他们就用各种方式反对。
即使在股东会上，被张凯强力通过了，股东们也会在下面用阴招掣肘。
比如张凯曾聘用了几个空降的总经理，总经理任职后，因为感觉到总经理实行的举措会有损股东利益，这些股东就暗中指使一些部门负责人，对总经理的指令阴奉阳违。
甚至故意背后使坏，最后逼得总经理只能黯然离职。
肖宇听得不禁皱眉，天意的情况如此严重？
“张总，天意是你一手创办的，又有陈家伟那样的火枪手，和刘主任这样的干才相辅助，就算你没有绝对控股权，也不至于连一个总经理的使用都受到干涉吧？”
张凯苦笑声，“肖总，听起来是有点难以置信，可我现在面对就是这样一个局面，陈家伟能力很强，也与我合作多年，我们相处的是很不错。
他果决敢断的性格确实对我很有帮助，但任何一种性格都有两面性，果决敢断的另一面就是自认甚高，不肯轻易认错。
这点，昨天肖总应有了切身感受。”
肖宇点点头，确实。
脑筋一转，道，“张总的意思，几位总经理的黯然离开，除了被众股东排挤外，和陈总的性格也有很大关系？”
张凯轻叹声，“肖总真是聪明人，确实有这个原因。”
张凯点给肖宇支烟，自己也点上。
两杆烟枪同时喷涌，屋内一时陷入沉静。
肖宇看眼文件袋，轻声道，“张总要在天意实现新政，不会是拿陈总开刀吧？
毕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，陈总又有功与天意，如果张总直接对他用刀，公司内外都会非议张总。
干脆就借一把刀，有人背锅，张总就不会担骂名，所以张总才执意邀请李慧来京见面。
张总，我的理解对吗？”
张凯重重咳嗽一声，像是被烟味呛了嗓子。
肖宇递杯茶给他。
张凯看眼肖宇，肖宇一笑，“也许我说错了，张总，不急，喝口茶咱们接着聊。”
张凯接过茶，喝口。
又深深缓口气道，“肖总不愧是久经历练之人，字字都说到狠处，回答你的问题前，我先告诉你一件事，这个新政方案是我和陈家伟共同拟定的，我俩都意识到天意目前存在的问题如果不及时解决，天意的没落将不可逆转。
天意没落了，受损的不光是我和陈家伟，还有众股东，包括你的委托人李慧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，公司没落了，手里有再多股权，最终也会变成一堆废纸。
我请李慧来京见面，首先是想和她说这番话。”
两人对视片刻，肖宇重重点点头，“我一定转告李慧。”
张凯笑道声谢。
“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