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荒丘石蚁的巨颚中空,内里储藏着一种酸液,它们在地底挖掘土层的时候,经常会用到此物,只要遇到坚硬无比、难以用爪子巨颚挖穿的岩石,便会吐出酸液将其腐蚀变软。
没想到,石蚁偶然发现,腐心狨尸对于这种酸液完全没有抵抗力,只要被沾到一点,这群家伙就会瘫软在原地任敌人宰割。
虽说石蚁们有克制狨尸的实力,却因为过于懒惰,不想主动和对方为敌,于是双方始终都处于互不侵犯、相安无事的局面。
谁知道由于它们的退让,引出了狨尸的杀机,还引诱巨蜥去残害吞噬蚁巢内的大小石蚁,造成无可估量的巨大损失。
听到这里,猎獬和二女互相对望,俱都想:“唉,这就是忍让敌人在自己身边乱晃的结果。”
“好,既然石蚁们的酸液可以克制狨尸,那现在就好办多了。”猎獬说道:“我有个主意,你们都过来听听。”
而后,它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,若桃此刻抚掌笑道:“哈哈,这是个好办法,就听你的。”古桑女倒是有些紧张:“喂,你肯定这么做管用?”
“当然,你就放心好了,我翻来覆去琢磨了很久,万无一失。”猎獬的语气充满笃定之意,而后道:“别忘记,你的灵气可以迅速治愈对方瘟毒造成的伤害。”
“哦,对对对,你要是不说,我都给忘记了。”古桑女微微颌首:“好,那就照你说的做。”
下一刻,若桃扬声叫道:“大头嵬,妖鬼兄弟们,给我动手啊啊啊——”
“嗷嗷嗷——”
咆哮声响彻天际的同时,群鬼豁尽全力攻击在了泥潭表面,“嘭——轰隆!”霎时间巨响骤起,这泥潭被凶猛无俦的力量搅动,里面的腐心狨尸一个个鬼哭狼嚎似尖叫着的,有的身躯都被震飞到了半空。
“呼呼呼!”说时迟,那时快,四臂山嵬在空中晃动利爪,数息工夫抓住了不少废飞起的狨尸,将其向着岸边飞掷而去:“唰唰唰!”
“过来了过来了!”古桑女大声叫着,随即和猎獬同时驱使灵根、金线猛抽,接二连三落在了腐心狨尸身上,“乒乒乓乓!”对方遭到重击后,俱都落在尘埃,激起土石飞迸。
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这些家伙的躯体非常结实,连咱们的重击也可以完全扛下,只是受了一点轻伤。”
猎獬的话音甫落,若桃说道:“好在咱们这里也有后招,没必要自己白白损耗气力,石蚁你们动手吧!”
此言一出,旁边的石蚁王立刻率领身后群蚁爬行过来,它们因为窝巢同伴惨死的事情,早就恨透了狨尸,这个时候可逮到报仇的机会了。
“呼呼——噗呲噗呲——”在顷刻间,群蚁张嘴疾喷,数不清的腐蚀酸液飙行似电、急落如雨,接二连三打在了倒地的狨尸身上。
“嗤啦!”那些酸液应声落在对方身上,疼得狨尸就地翻滚惨嚎不止,若桃和古桑女、猎獬一见,俱都大喜:“果然有效,成了!”
“叽叽叽——”就在此时,一只狨尸实在忍受不住痛苦,它发出凄厉尖啸声翻身跃起,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若桃就扑了过去,看样子打算在自己死前先击毙几个敌人,简直是狠毒之极。
只可惜,这家伙挑错了对手,那可是会行走的人间凶器——若桃啊!
“找死!”说时迟,那时快,她发出怒吼声的瞬间,抖手掷出锁链断掌,“哗楞楞!”此物挟风疾转,立刻就把狨尸匝了个结结实实,紧接着,吞雷刃猛斩下来:“唰——”
“嚓嚓嚓!”寒光迭闪间,这腐心狨尸居然若桃用锋刃绞成了齑粉,随风迸飞飘散,可见刀势之快,尤胜疾风闪电。
就连猎獬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:“好快,我只是数到一半就看不清了。”古桑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说:“我只是看到一些闪光的细线在动而已。”
“唰!”听到她们的话,若桃得意洋洋一振掌中吞雷刃,而后叫道:“喂喂,不要大意,其余的狨尸想跑,赶紧拦住它们。”
话音甫落,猎獬也发现有些不对劲,因为四臂山嵬扔到岸边的腐心狨尸只有一部分,其余的还在往泥潭内倒退,试图逃走。
“不能让它们离开,必须想个让对方彻底蹦出泥潭的方法。”大家的脑海中登时泛起这个念头,而后马上动起手来。
“嗷呜——”猎獬猛然间怒吼一声,“唰唰唰!”数条淡金锁链从它魂体周围挟风横扫而出,不停击打在泥潭表面,再次震出不少尖声惨叫的狨尸。
四臂山嵬和群鬼来了个依样葫芦,将对方接二连三抛扔到了岸边,石蚁王那里率众喷吐酸液,果然又袭杀不少凶尸,不过若桃却发现了一个问题。
“奇怪,这些狨尸的数量比刚才少了接近一半,但是我们灭杀的却没有这么多。”若桃喃喃自语道:“难道对方是自己消失的?”
“哞哞——哞哞!”恰在此时,一直在附近观战的秃尾妖羯赫然发出尖叫声,紧接着拔腿就向东北方向追了过去。
“喂,别乱跑,你想做什么……”没等若桃把话问完,那里就已经传出阵阵凄厉嚎叫,正是腐心狨尸的声音,她不禁愕然道:“怎么,泥潭以外还有它们的同伴?”
“猎獬,你和石蚁王、四臂山嵬留在这里对付泥潭里的家伙。”说罢,若桃对古桑女一挥手:“走,过去瞧瞧。”
“噌噌噌!”衣袂破空声响此起彼伏,她们俩在几个起落间来到那边,正看见有几只围住瑟瑟发抖的妖羯、耀武扬威的腐心狨尸,若桃登时厉啸一声:“畜生,别想欺负它,你们受死吧——”
“唰!”
锋刃上瞬间汇集凶猛刀劲,若桃随即将其一挥,“嗤啦!”刀劲掠空疾行,眨眼工夫就蹭过三只狨尸躯体,将它们斩为数截,死尸随着“扑通”声东倒西歪,此刻,就剩下一只死剩种呆立在原地,满脸都是愕然惊骇的表情。